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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安石泊船瓜洲背景王安石泊船瓜洲寫作背景篇一
朝代:宋代
作者:王安石
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
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?
京口和瓜洲不過一水之遙,鐘山也只隔著幾重青山。
1.泊船:停船。泊,停泊。指停泊靠岸。
2.綠:吹綠。
3.京口:古城名。故址在江蘇鎮(zhèn)江市。
4.瓜洲:鎮(zhèn)名,在長江北岸,揚州南郊,即今揚州市南部長江邊,京杭運河分支入江處。
5.一水:一條河。古人除將黃河特稱為“河”,長江特稱為“江”之外,大多數情況下稱河流為“水”,如汝水、漢水、浙水、湘水、澧水等等。這里的“一水”指長江。一水間指一水相隔之間。
6.鐘山:在江蘇省南京市區(qū)東。
宋景佑四年(1037年),王安石隨父居江寧(今江蘇南京),王安石是在那里長大的,對鐘山有著深厚的感情。神宗熙寧二年(1069),王安石被任命為參知政事(副宰相);次年被任命為同乎章事(宰相),開始推行變法。由於反對勢力的攻擊,他幾次被迫辭去宰相的職務。這首詩寫於熙寧八年(1075)二月,正是王安石第二次拜相進京之時。
《泊船瓜洲》的寫作時間長期以來也有爭議,雖然都認為寫于王安石晚期,但具體的說法主要有三種意見:①宋神宗熙寧元年(1068),王安石自江寧府赴京任翰林學士,途經瓜洲后所作;②神宗熙寧七年(1074),王安石第一次罷相自京還金陵;途經瓜洲時所作;③神宗熙寧八年(1075),王安石第二次拜相;自江寧赴京途經瓜洲時所作。
“首句‘京口瓜洲一水間’,以愉快的筆調寫他從京口渡江,抵達瓜洲,‘一水間’三字形容舟行迅疾,頃刻就到。次句‘鐘山只隔數重山’,以依戀心情寫他對鐘山的回顧,第三句‘春風又綠江南岸’,描繪的生機盎然的景色與詩人奉召回京的心情相諧合,‘春風’一詞,既是寫實,又有政治寓意。宋神宗下詔恢復王安石的相位,表明他決心要把新法推行下去。對此,詩人感到欣喜。他希望憑借這股溫暖的春風驅散政治上的寒流,開創(chuàng)變法的新局面?!G’字還透露了詩人內心的矛盾,表達了作者希望早日辭官歸家的心愿,這種心愿,至結句始明白揭出。”--如此強化政治色彩來解析《泊船瓜洲》詩的詩意,是很有代表性的。
但這樣的解析,卻存在著無法自圓其說的自相矛盾處:詩人既想早日辭官,就不可能有奉召回京之欣喜,既想急于赴京上任,也就不可能有想早日辭官的想法,這二者猶如水火,是難以相容的。也有論者斷言,詩人此次復出還政,可謂春風得意,大喜過望,那所謂的“明月何時照我還”的戀鄉(xiāng)情緒,不過是虛晃一槍的矯情之詞而已,是不可以認真對待的?!按猴L又綠江南岸”,骨子里說的是對皇恩的感激,是對新法實施前景的樂觀描繪,是詩人內心的還朝施政喜悅的移情于景,詩的感情基調是歡快的,樂觀的。
上述兩論,是歷來解讀《泊船瓜洲》詩的論點中最具代表性的,但把該詩作為政治抒情詩來解讀,是既不符合詩人作詩時特定的際遇和心境,也不切合詩作自身建構的藝術形象的內蘊的?!恫创现蕖窇且皇准兇獾泥l(xiāng)愁詩,它的感情基調應是憂郁傷感的,是毫無輕松、喜悅、樂觀的色彩可言的。
詩人寫作此詩時,已是五十五歲的老人了。幾年來,圍繞著新法舊法,朝廷上無休止地爭論和攻訐,致使新法的推行十分艱難。因而本來就有些消極思想的王安石,在經歷了兩次因推行新法而罷相的坎坷遭遇之后,心力交瘁,對從政產生了強烈的厭倦感。罷官期間,他曾寫下了許多描繪自然風光、抒寫閑情逸趣的詩作。對于這次的朝廷以“同平章事”的重任重新起用,王安石曾兩次辭官而未獲準。因而他這次的上任,從心情上說,是十分勉強的。而在他上任以后,又多次請求解除宰相職務,并終于在復出后的第二年,如愿以償地再度罷相,重又回到家鄉(xiāng)江寧,過起了舒心適意的隱居生活。
從這次短暫的復出過程可以看出,重新還朝施政并非王安石所期盼的',所熱衷的,相反地他還把復出視為畏途而屢拒屢辭。顯而易見,在這樣的際遇心境下寫作《泊船瓜洲》,也就難免不在字里行間注滿憂郁、傷感、消沉的感情了,也就難免不對即將遠離的家鄉(xiāng)懷有深深的眷戀之意了,他又怎么可能會以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喻皇恩浩蕩,抒發(fā)什么如愿以償的為復出而欣喜的感情呢? 再從詩作本身看。詩的結句“明月何時照我還”是全詩的主旨所在,它以直抒胸臆的形式為全詩定下了憂郁、傷感的感情基調,明白無誤地告訴人們,詩人對復出還政并無如愿以償的喜悅,更無急不可待的熱切。相反,詩人還遠沒有到達京城,家鄉(xiāng)還未從視線中消失,內心里就已真誠地發(fā)出了回家鄉(xiāng)的念頭,這思鄉(xiāng)之情還不深切真摯嗎?今日明月送我而走,他日明月“何時”送我而還?仕途險惡,吉兇難測,那“何時”二字是詩人發(fā)自肺腑的一聲沉重嘆息,蘊含了詩人對險惡仕途的擔憂,對施行新法前途的顧慮。詩意憂思深切,格調也十分蒼涼,是如聞其聲的一聲喟然長嘆,是詩人抑郁消沉心態(tài)的真實自然的流露。
從結句定下的鄉(xiāng)愁沉重憂切的感情基調反觀,“京口瓜洲一水間”也不可能是在時間上強調船行之快來寫詩人心情的輕松愉快了,它與“鐘山只隔數重山”一樣,都是從空間上強調家鄉(xiāng)的山山水水離此時旅次江北瓜洲的詩人距離之近。此時詩人“泊船瓜洲”,回首南望,那熟悉而親切的“京口”僅一水相間,“鐘山”也只隔數重山,真是近在咫尺。但空間距離上的近,卻反襯了詩人心理距離上的遠。因為家鄉(xiāng)雖如此之近,但可望而不可及,看近實遠。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,距離還會越來越大,更何況這一去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,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這家鄉(xiāng)的山山水水,甚至他可能還會更為悲觀地想到,將來還能不能再回到自己的家鄉(xiāng)。
正因為這首詩的主旨是濃濃的鄉(xiāng)愁的抒發(fā),所以詩的第三句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的重心,也不是像一般論者所說的落在了對江南春天美景的描繪上,它的語言重心不是“綠”字而是“又”字。而人們之所以特別欣賞“綠”的形容詞用作動詞對春天美景的生動形象、富有色彩感和感染力的描繪,原因就在洪邁的《容齋續(xù)筆》所記載的那一段膾炙人口的煉字故事上。其實王安石在這里并不是要刻意描繪江南春景之美麗,他把詩句的重心放在“又”字而非“綠”字上,他要表達的是“春風”尚且有情,還知道一年一度“又綠江南岸”,而詩人自己呢,卻不得不在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的時候,離開江南的家鄉(xiāng),違心地重登仕途。這一去,前途吉兇莫測,不知何時才“又”能回到江南的家中呢?一個“又”字,融情于景,實在是詩人滿心難以排遣的無限鄉(xiāng)愁的真實寫照。
正是有了前三句寓情于景的層層鋪墊作勢,結句的“明月何時照我還”的抒寫鄉(xiāng)愁的淋漓之筆,才水到渠成地直瀉出來,把鄉(xiāng)愁的抒寫發(fā)揮到了極致。由此看來,王安石的《泊船瓜洲》,并不是一首政治抒情詩,而是一首純粹的鄉(xiāng)愁詩。
王安石泊船瓜洲背景王安石泊船瓜洲寫作背景篇二
王安石泊船瓜洲是什么時候寫的?《泊船瓜洲》是北宋詩人王安石創(chuàng)作的一首七言絕句。其中名句“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”千百年來一直為人所傳頌。以下是小編j.l分享的泊船瓜洲王安石背景,更多熱點雜文閱讀歡迎您繼續(xù)訪問(/wenxue)。
【北宋】王安石
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
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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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景佑四年(1037年),王安石隨父王益定居江寧(今江蘇南京),王安石是在那里長大的,對鐘山有著深厚的感情。 神宗熙寧二年(1069),王安石被任命為參知政事(副宰相);次年被任命為同平章事(宰相),開始推行變法。由於反對勢力的攻擊,他幾次被迫辭去宰相的職務。這首詩寫於熙寧八年(1075)二月,正是王安石第二次拜相進京之時。
《泊船瓜洲》的.寫作時間長期以來也有爭議,雖然都認為寫于王安石晚期,但具體的說法主要有三種意見:①宋神宗熙寧元年(1068),王安石應召自江寧府赴京任翰林學士,途經瓜洲后所作;②神宗熙寧七年(1074),王安石第一次罷相自京還金陵;途經瓜洲時所作;③神宗熙寧八年(1075),王安石第二次拜相;自江寧赴京途經瓜洲時所作。
喜愛改詩是王安石的一大特點。他為同時的人改詩,也為古人改詩,《彥周詩話》評論他改謝貞的《春日閑居詩》,將“風定花猶舞”中的“舞”字改作“落”字:“其語頓工”。至於自己的詩,那就更用得“干錘百煉”四個字了。這首《泊船瓜洲》就是一個例證。據洪邁《容齊齋筆》卷八記載:吳中士人藏有這首詩的原稿,初寫時是“又到江南岸”,自己圈去“到”字,注曰“不好”;繼而改為“過”,又圈去;再改為“入”、“滿”……這樣一共改了十幾個字,最后才定為“綠”字。
王安石泊船瓜洲背景王安石泊船瓜洲寫作背景篇三
泊船瓜洲
王安石
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
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。
1、泊船:停船。泊,停泊。指停泊靠岸。
2、京口:古城名。故址在江蘇鎮(zhèn)江市。
3、瓜洲:鎮(zhèn)名,在長江北岸,揚州南郊,即今揚州市南部長江邊,京杭運河分支入江處。
4、一水:一條河。古人除將黃河特稱為“河”,長江特稱為“江”之外,大多數情況下稱河流為“水”,如汝水、漢水、浙水、湘水、澧水等。這里的“一水”指長江。一水間指一水相隔之間。
5、間:根據平仄來認讀jiàn四聲。
6、鐘山:今南京市紫金山。
7、綠:吹綠,拂綠。
8、還:回。
創(chuàng)作背景
宋景佑四年(1037年),王安石隨父王益定居江寧(今江蘇南京),王安石是在那里長大的,對鐘山有著深厚的感情。神宗熙寧二年(1069),王安石被任命為參知政事(副宰相);次年被任命為同平章事(宰相),開始推行變法。由於反對勢力的攻擊,他幾次被迫辭去宰相的職務。這首詩寫於熙寧八年(1075)二月,正是王安石第二次拜相進京之時。
《泊船瓜洲》的寫作時間長期以來也有爭議,雖然都認為寫于王安石晚期,但具體的說法主要有三種意見:①宋神宗熙寧元年(1068),王安石應召自江寧府赴京任翰林學士,途經瓜洲后所作;②神宗熙寧七年(1074),王安石第一次罷相自京還金陵;途經瓜洲時所作;③神宗熙寧八年(1075),王安石第二次拜相;自江寧赴京途經瓜洲時所作。
詩以“泊船瓜洲”為題,點明詩人的立足點。
首句“京口瓜洲一水間”寫了望中之景,詩人站在瓜洲渡口,放眼南望,看到了南邊岸上的“京口”與“瓜洲”這么近,中間隔一條江水?!耙凰g”三字,形容舟行迅疾,頃刻就到。
次句“鐘山只隔萬重山”,以依戀的心情寫他對鐘山的回望,王安石于景佑四年(1037年)隨父王益定居江寧,從此江寧便成了他的息肩之地,第一次罷相后即寓居江寧鐘山。“只隔”兩字極言鐘山之近在咫尺。把“萬重山刀的間隔說得如此平常,反映了詩入對于鐘山依戀之深;而事實上,鐘山畢竟被“萬重山”擋住了,因此詩人的視線轉向了江岸。
一、前四字都只從風本身的流動著想,粘皮帶骨,以此描寫看不見的春風,依然顯得抽象,也缺乏個性;“綠”字則開拓一層,從春風吹過以后產生的奇妙的效果著想,從而把看不見的春風轉換成鮮明的視覺形象——春風拂煦,百草始生,千里江岸,一片新綠。這就寫出了春風的精神,詩思也深沉得多了。
二、本句描繪的生機盎然的景色與詩人奉召回京的喜悅心情相諧合,“春風”一詞,既是寫實,又有政治寓意。“春風”實指皇恩。宋神宗下詔恢復王安石的相位,表明他決心要把新法推行下去。對此,詩人感到欣喜。他希望憑借這股溫暖的春風驅散政治上的寒流,開創(chuàng)變法的新局面。這種心情,用“綠”字表達,最微妙,最含蓄。
三、“綠”字還透露了詩人內心的矛盾,而這正是本詩的主旨。鑒于第一次罷相前夕朝廷上斗爭的尖銳復雜,對于這次重新入相,他不能不產生重里的顧慮。變法圖強,遐希翟契是他的政治理想;退居林下,吟詠情性,是他的生活理想。由于變法遇到強大阻力,他本人也受到反對派的猛烈攻擊,秀麗的鐘山、恬靜的山林,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吸引力?!冻o·招隱士》:“王孫游兮不歸,春草生兮萋萋?!蓖蹙S《送別》:“春草年年綠,王孫歸不歸?”,都是把草綠與思歸聯系在一起的。本句暗暗融入了前人的詩意,表達了作者希望早日辭官歸家的心愿。這種心愿,至結句始明白揭出。
毋庸諱言,用綠字描寫春風,唐人不乏其例。李白《侍從宜春苑奉詔賦龍池柳色初晴聽新鶯百囀歌》:“春風已綠瀛洲草,紫段紅樓覺春好?!鼻馂椤额}農父廬舍》:“春風何時至?已綠湖上山?!睖赝ン蕖毒创鹄钕壬罚骸熬G昏晴氣春風岸,紅漾輕輪野水天”,常建的《閑齋臥雨行藥至山管稍次湖庭》:“主人山門綠,小隱湖中花”。等,都為王安石提供了借鑒,但從表現思想感情的深度來說,上述數例,而“山門”“山”“草”皆可綠,而江南岸的綠卻是頗有動感,青出于藍而勝于藍。
結句“明月何時照我還”,從時間上說,已是夜晚。詩人回望既久,不覺紅日西沉,皓月初上。隔岸的景物雖然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之中,而對鐘山的依戀卻愈益加深。他相信自己投老山林,終將有日,故結尾以設問句式表達了這一想法。
喜愛改詩是王安石的一大特點。他為同時的人改詩,也為古人改詩,《彥周詩話》評論他改謝貞的《春日閑居詩》,將“風定花猶舞”中的“舞”字改作“落”字:“其語頓工”。至於自己的詩,那就更用得“干錘百煉”四個字了。這首《泊船瓜洲》就是一個例證。據洪邁《容齊齋筆》卷八記載:吳中士人藏有這首詩的原稿,初寫時是“又到江南岸”,自己圈去“到”字,注曰“不好”;繼而改為“過”,又圈去;再改為“入”、“滿”……這樣一共改了十幾個字,最后才定為“綠”字。
王安石(1021年12月18日-1086年5月21日),字介甫,號半山,人稱半山居士。謚號“文”,世稱王文公,自號臨川先生。封舒國公,后又改封荊國公,宋徽宗時追封為舒王。故世人又稱王荊公、舒王。北宋臨川縣城鹽埠嶺(今江西省撫州市臨川區(qū)鄧家巷)人,杰出的政治家、文學家、思想家、改革家。
其詩“學杜得其瘦硬”,擅長于說理與修辭,善于用典故,風格遒勁有力,警辟精絕,也有情韻深婉的作品。著有《臨川先生文集》,現有《王臨川集》、《臨川集拾遺》,著名散文《游褒禪山記》。今傳《臨川先生文集》、《王文公文集》。
王安石泊船瓜洲背景王安石泊船瓜洲寫作背景篇四
【北宋】王安石
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
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。
王安石泊船瓜洲背景王安石泊船瓜洲寫作背景篇五
王安石
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
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?
宋景佑四年(1037年),王安石隨父王益定居江寧(今江蘇南京),王安石是在那里長大的,對鐘山有著深厚的感情。神宗熙寧二年(1069),王安石被任命為參知政事(副宰相);次年被任命為同乎章事(宰相),開始推行變法。由於反對勢力的攻擊,他幾次被迫辭去宰相的職務。這首詩寫於熙寧八年(1075)二月,正是王安石第二次拜相進京之時。
《泊船瓜洲》的寫作時間長期以來也有爭議,雖然都認為寫于王安石晚期,但具體的說法主要有三種意見:①宋神宗熙寧元年(1068),王安石應召自江寧府赴京任翰林學士,途經瓜洲后所作;②神宗熙寧七年(1074),王安石第一次罷相自京還金陵;途經瓜洲時所作;③神宗熙寧八年(1075),王安石第二次拜相;自江寧赴京途經瓜洲時所作。
京口和瓜洲不過一水之遙,鐘山也只隔著幾重青山。
1.泊船:停船。泊,停泊。指停泊靠岸。
2.綠:吹綠。
3.京口:古城名。故址在江蘇鎮(zhèn)江市。
4.瓜洲:鎮(zhèn)名,在長江北岸,揚州南郊,即今揚州市南部長江邊,京杭運河分支入江處。
汝水、漢水、浙水、湘水、澧水等等。這里的“一水”指長江。一水間指一水相隔之間。
6.鐘山:在江蘇省南京市區(qū)東。
詩以“泊船瓜洲”為題,點明詩人的立足點。
首句“京口瓜洲一水間”寫了望中之景,詩人站在瓜洲渡口,放眼南望,看到了南邊岸上的“京口”與“瓜洲”這么近,中間隔一條江水?!耙凰g”三字,形容舟行迅疾,頃刻就到。
次句“鐘山只隔萬重山”,以依戀的心情寫他對鐘山的回望,王安石于景佑四年(1037年)隨父王益定居江寧,從此江寧便成了他的'息肩之地,第一次罷相后即寓居江寧鐘山。“只隔”兩字極言鐘山之近在咫尺。把“萬重山刀的間隔說得如此平常,反映了詩入對于鐘山依戀之深;而事實上,鐘山畢竟被“萬重山”擋住了,因此詩人的視線轉向了江岸。
第三句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,描繪了江岸美麗的春色,寄托了詩人浩蕩的情思。其中“綠”字是經過精心篩選的,極其富于表現力。這是因為:一、前四字都只從風本身的流動著想,粘皮帶骨,以此描寫看不見的春風,依然顯得抽象,也缺乏個性;“綠”字則開拓一層,從春風吹過以后產生的奇妙的效果著想,從而把看不見的春風轉換成鮮明的視覺形象——春風拂煦,百草始生,千里江岸,一片新綠。這就寫出了春風的精神,詩思也深沉得多了。二、本句描繪的生機盎然的景色與詩人奉召回京的喜悅心情相諧合,“春風”一詞,既是寫實,又有政治寓意?!按猴L”實指皇恩。宋神宗下詔恢復王安石的相位,表明他決心要把新法推行下去。對此,詩人感到欣喜。他希望憑借這股溫暖的春風驅散政治上的寒流,開創(chuàng)變法的新局面。這種心情,用“綠”字表達,最微妙,最含蓄。三、“綠”字還透露了詩人內心的矛盾,而這正是本詩的主旨。鑒于第一次罷相前夕朝廷上政治斗爭的尖銳復雜,對于這次重新入相,他不能不產生重里的顧慮。變法圖強,遐希翟契是他的政治理想;退居林下,吟詠情性,是他的生活理想。由于變法遇到強大阻力,他本人也受到反對派的猛烈攻擊,秀麗的鐘山、恬靜的山林,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吸引力?!冻o·招隱士》:“王孫游兮不歸,春草生兮萋萋。”王維《送別》:“春草年年綠,王孫歸不歸?”,都是把草綠與思歸聯系在一起的。本句暗暗融入了前人的詩意,表達了作者希望早日辭官歸家的心愿。這種心愿,至結句始明白揭出。
毋庸諱言,用綠字描寫春風,唐人不乏其例。李白《侍從宜春苑奉詔賦龍池柳色初晴聽新鶯百囀歌》:“春風已綠瀛洲草,紫段紅樓覺春好?!鼻馂椤额}農父廬舍》:“春風何時至?已綠湖上山?!睖赝ン蕖毒创鹄钕壬罚骸熬G昏晴氣春風岸,紅漾輕輪野水天”,常建的《閑齋臥雨行藥至山管稍次湖庭》:“主人山門綠,小隱湖中花”。等,都為王安石提供了借鑒,但從表現思想感情的深度來說,上述數例,而“山門”“山”“草”皆可綠,而江南岸的綠卻是頗有動感,青出于藍而勝于藍。
結句“明月何時照我還”,從時間上說,已是夜晚。詩人回望既久,不覺紅日西沉,皓月初上。隔岸的景物雖然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之中,而對鐘山的依戀卻愈益加深。他相信自己投老山林,終將有日,故結尾以設問句式表達了這一想法。
王安石泊船瓜洲背景王安石泊船瓜洲寫作背景篇六
年代: 宋 作者: 王安石
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
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?
分類標簽:描寫春天 思鄉(xiāng)詩 小學
【注釋】:
[1]京口:今江蘇鎮(zhèn)江。瓜洲:在長江北岸,揚州南面。
[2]鐘山:今南京市紫金山。
【簡析】:
【賞析】
王安石(1021-1086),字介甫,號半山,北宋臨川(今江西臨川縣)人,是我國封建社會一位身體力行致力于改革的杰出的政治家,也是宋代著名的思想家和文學家。據史料記載,王安石1069年開始推行新法,數年后,因新舊黨爭十分激烈,宋神宗終于下令“權罷新法”,王安石也被迫辭官。晚年在鐘山過著隱居生活。
據說王安石辭官的第二年,皇帝又起用他,召他進京。一日,詩人乘船路過瓜洲,因懷念金陵故居,在船停泊瓜州小憩時,王安石立在船頭遠眺,看到京口和瓜州就隔著一條長江,鐘山也只是相隔著幾座大山,春風已經吹到了江南,大地又是一片春光,他想到這里,不禁又想起自己推行的變法運動,他深信自己一定會使變法成功,怎奈朝廷內部斗爭尖銳,自覺前途迷惘,不由又觸動了對家鄉(xiāng)的情思。面對此情此景,詩人不由吟出了一首七言絕句:“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春風又到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?”在這四句詩中詩人特別喜歡“春風又到江南岸”一句,因為春風暗示了他推行的變法運動,可是,又覺得“到”這個字用得還不夠生動,他想改成“入”和“過”,后來又想到了“滿”,又都覺得不滿意。整整想了一夜,卻沒有結果。第二天一早,他又來到船頭,忽然看到江岸一片蔥綠,于是心中一亮,這個“綠”字就此誕生了,春風又綠江南岸”因此成了千古名句,這首詩也成了流傳千古的名作。
《泊船瓜洲》是一首著名的抒情小詩,它抒發(fā)了詩人眺望江南、思念家鄉(xiāng)的深切感情。從詩題中我們又知道,詩人的立足點是在長江北岸的瓜洲。
“京口瓜洲一水間”寫的是遠眺所見,詩人站在瓜洲渡口,放眼江南,看到“京口”與“瓜洲”這么近,中間只隔一條江水,由此聯想到家園所在的鐘山也只不過隔了幾座大山,也不遠了,于是水到渠成地就有了“鐘山只隔數重山”。前者寫的是所見,而后者寫的是所想,這一想,就為讀者提供了豐富的形象再塑空間。同時,“鐘山只隔數重山”不僅寫了瓜洲與鐘山之間并不遙遠的距離,也流露了詩人思念家鄉(xiāng)的濃濃的情懷。
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不僅點出了時令已是春天,也不僅僅是描繪“江南岸”的春色,其中一個“又”字,又深深地蘊含了詩人多年的企盼。春風吹過江南已不知多少次,江南的田野山川也不知綠了多少回,如今春風依舊,明月依然,思鄉(xiāng)之情也在,可是詩人自己又身在何處?再看句中的“綠”字,它也不單單是今年吹綠了“江南岸”,而是年復一年,不止一次地“綠”遍千山萬水,就連整個江南都被染出了靈氣,卻終究難以染綠游子此時的思鄉(xiāng)情結?!懊髟潞螘r照我還”是由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觸動詩人的思鄉(xiāng)情懷自然引發(fā)而來,詩人滿目新綠,想起春風已經不止一次吹綠大江南岸,可自己依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到久別的故鄉(xiāng),不覺寄情于明月:皎潔的明月啊,你什么時候才能陪伴著我回歸故里呢?再一次表達了詩人思念家鄉(xiāng)的深情。
詩人在詩作中十分注重用詞的準確性、生動性與形象化,“綠”字原本是一個形容詞,可在詩中卻是“吹綠”的意思,這在古漢語中叫做使動用法,是形容詞的動詞妙用,足見詩人遣詞造句的非凡功力。
《登飛來峰》
年代: 宋 作者: 王安石
飛來山上千尋塔,聞說雞鳴見日升。(飛來山 一作:飛來峰)
不畏浮云遮望眼,只緣身在最高層。(只緣 一作:自緣)
分類標簽:哲理詩
作品賞析
塔指紹興城南飛來山(又名寶林山、塔山)上的應天塔
①②句寫景,①句實寫,②句虛寫,虛實結合,組成一幅壯麗的美景?!扒ぁ睂懫涓?。③④句景、情、理相結合。這是一首哲理詩,表達了作者高瞻遠矚,對前途充滿信心的豪情和不畏艱難,立志革新的政治抱負。
別有佳處愜人意——說《登飛來峰》與《題西林壁》
湯文熙
清代紀昀說:“東坡、半山,旗鼓對壘,似應別有佳處,方愜人意?!?《批點蘇文忠公詩集卷二十三》)認為蘇軾與王安石在新法上政見分馳,互相對峙,似乎冰炭不能相容,故希望這兩位奇人在別的事情上能有某種相通之處,才能使人們滿意。
其實,蘇軾與王安石雖然年齡相差15歲,確有很多事跡不獨相通,而且巧合。比如:兩人都21歲進士及第,享年都65歲。王安石號半山,蘇軾號東坡,字號用意的情趣隱合。蘇軾解職黃州、赴任汝州、途經金陵時,曾與王安石一起居留一月之久。據蘇軾在《與荊公書》中吐露,兩人曾相約在金陵買田卜鄰,相從林下。兩人平素多有詩歌唱和,并且見解吻合。據《西清詩話》:王安石在蔣山時,以近作《寄蔡氏女》示蘇軾,蘇軾看后說:“離騷句法,乃今見之。”王安石亦說:“非你見諛,我亦自負如此?!庇謸稳斯P記稱:王安石在鐘山,有人自京師來,王安石問:蘇軾近來有無詩作?來人說:近聞蘇軾游廬山,有《題西林壁》一絕,即誦之。王安石聽后,頷首稱善。兩人都以文章盛名躋身于唐宋古文八大家之列。如此等等,不一而足。這些相通巧合的事跡使人感到,半山與東坡似乎是一對傳奇人物。這里有二人的詩作為證:一是王安石的《登飛來峰》,一是蘇軾的《題西林壁》。
《登飛來峰》為王安石30歲時所作。皇祐二年(1050)夏,他在浙江鄞縣知縣任滿回江西臨川故里時,途經杭州,寫下此詩。這首詩是他初涉宦海之作。此時年少氣盛,抱負不凡,正好借登飛來峰發(fā)抒胸臆,寄托壯懷,可看作萬言書的先聲,實行新法的前奏?!额}西林壁》為蘇軾47歲時所作。元豐七年(1084)四月,蘇軾離任黃州、就職汝州時,途次江西游廬山,寫下此詩。這首詩是他總結廬山之游的絕唱。《東坡志林》第7條載:“仆廬山詩盡于此矣”,可見這首詩是蘇軾的精心力構,也是他勘透世情的杰作,悟徹人生的妙諦。兩詩寫作,一先一后,時間相隔34年,一寫登飛來峰,一寫游廬山,地點相去一二千里。然而對讀比較兩詩,總覺字里行間似有同出一轍的蛛絲馬跡。
《登飛來峰》層次井然,安排穩(wěn)妥。起句寫飛來峰的地勢。峰在杭州西湖靈隱寺前,據《杭州圖經》:峰自天竺飛來,故名。而峰上更有千尋之塔,足見其高。此句極寫登臨之高險。承句寫目極之遼遠。承句用典,《玄中記》云:“桃都山有大樹,曰桃都,枝相去三千里。上有天雞,日初出照此木,天雞即鳴,天下雞皆隨之?!币源蓑炛?,則“聞說雞鳴見日升”七字,不僅言其目極萬里,亦且言其聲聞遐邇,頗具氣勢。雖是鋪墊之筆,亦不可等閑視之,實景語中的高唱。且作者用事,深具匠心。如典故中“日初出照此木,天雞即鳴”,本是“先日出,后天雞鳴”,但王安石不說“聞說日升聽雞鳴”,而說“聞說雞鳴見日升”,則是“先雞鳴,后日升”。詩人用事,常有點化,此固不能以強求平仄,或用事失誤目之,恐意有另指。轉句直入情語,著“不畏”二字作峻語,氣勢奪人?!备≡普谕邸保玫?。據吳小如教授考證,西漢人常把浮云比喻奸邪小人,如《新語·慎微篇》:“故邪臣之蔽賢,猶浮云之障日也。”王句即用此意。他還有一首《讀史有感》的七律,頷聯云:“當時黯暗猶承誤,末俗紛紜更亂真?!庇删痛笫聵I(yè),最可怕者莫甚于“浮云遮目”,“末俗亂真”,而王安石以后推行新法,恰敗于此。詩人良苦用心,于此詩已見端倪。結句用“身在最高層”拔高詩境,有高瞻遠矚的氣概。轉、結二句,絕妙情語,亦千古名句;作者點睛之筆,正在結語。若就情境說,語序應是“因為身在最高層,所以不畏浮云遮目”,但作者卻倒過來,先說果,后說因;一因一果的倒置,說明詩眼的轉換。這雖是作詩的常法,亦見出作者構思的精深。從全詩看,“不畏浮云遮望眼,只緣身在最高層”的胸襟境界,只有登上天外飛來的高峰才觸發(fā)得出;但無“聞說雞鳴見日升”作鋪墊,亦引不出此等胸襟境界。只有登上“飛來峰上千尋塔”,才能用見日出聞天雞的故實;也只有在天外飛來的高峰見日出聞天雞,才能導出不畏末俗亂真、站得高看得遠的膽識氣概。思緒條貫,勾連緊密;天衣無縫,一氣呵成;前后關照,渾然一體。
《題西林壁》為蘇軾游廬山在西林寺題壁之作。西林即西林寺,晉江州刺史陶范所建,為廬山重要景觀之一。蘇軾《東坡志林》第7條《記游廬山》說:“往來山南北十余日,以為勝絕”,“最后與總老同游西林,又作一絕云”,即指此詩。他先后寫了7首廬山記游詩,這是最后一首。這首詩對廬山作總體描述,作者立足西林寺,全詩景狀從平視、俯視中寫出。起句寫廬山橫面?zhèn)让娴纳絼?,平視廬山,奇勢疊出。概括精密準確,描繪細膩生動。廬山的峰嶺走向,基本如此。據南山宣律師《感通錄》:廬山有七座主要山嶺,一起向廬山之東,會合而成山峰,故姚寬的《西溪叢語》說:“因知東坡‘橫看成嶺側成峰’之句,有自來矣?!背芯鋵憦]山遠近高低的山勢,俯視廬山,變幻莫測,補足起句未盡之景??梢娖稹⒊袃删鋵懢安皇湔妫瑺铍y寫之景如在目前。是景語,亦是情語。過去有的注本對這兩句的注解多有穿鑿,如施元之《施注蘇詩》卷二十一,特引《華嚴經》中的話:“于一塵中,大小剎種種差別如塵數,平坦高下各不同,佛悉往詣”,來坐實“遠近高低各不同”句所自來。又如《冷齋夜話》記黃庭堅評此詩說:“此老于般若橫說豎說,了無剩語,非其筆端有舌,亦安能吐此不傳之妙?!贝擞帧吧ΠW不著”的贊語。似此注詩評詩,俱無足取,早有注家批駁,認為“凡此種詩,皆一時性靈所發(fā),若必胸有釋典,而后爐錘出之,則意味索然矣?!?王文誥《蘇文忠公詩編注集成》卷二十三)轉、結二句作情語,以議論的筆觸,寓哲理于抒情之中,暢寫人們習見的理念,即:人的主觀認識,各自都有局限性。寥寥14字,道盡人情事理,故此詩一出,立成典故,雅俗咸通,競相援引。從全詩看,后聯的理念,全從前聯的景語熔鑄鋪墊出來。理念的產生,來自奇幻瑰麗的想象,而雋永深刻的理趣,自會啟發(fā)出新鮮貼切的妙語。故歷代評家咸推此詩深含哲理,評價極高,最著者如《宋詩精華錄》卷二云:“此詩有新思想,似未經人道過?!爆F代《唐宋詩詞探勝》說此詩“善狀目前之景,又妙寄物外之理,兩者融洽無間”,非禪偈所能比擬,所評極是,似可定論。
通過兩詩對讀比較,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:兩詩在立意、謀篇、煉句上不僅相通,而且巧合。從詩題看,王詩用動詞“登”,蘇詩用動詞“題”,都用地名作賓語,構成動賓結構的短語。從體例看,兩詩都是寫景七絕。從全篇的立意構思看,王詩借寫景抒發(fā)壯懷,句句入扣;蘇詩借寫景暢言事理,字字入微,且都寓情理于詩境之中。從章法看,都是前聯寫景,后聯抒情。從表達的語勢看,兩詩的情語中幾個用字幾乎雷同。如王詩轉句用“不畏”承上啟下作過渡,蘇詩轉句用“不識”承上啟下作過渡,各自的關照都極穩(wěn)妥,又如兩詩都用“只緣”導引結穴;又如王詩的“身在最高層”與蘇詩的“身在此山中”也相同。由此看來,兩詩的相通與巧合,達到逼肖,如出一轍。真是英雄所見極同,何其相似乃爾!世界上有這樣的奇人奇詩,豈不是愜人心意的一大佳事么!
王安石泊船瓜洲背景王安石泊船瓜洲寫作背景篇七
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
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。
1.泊船:停船。泊,停泊。指停泊靠岸。
2.綠:吹綠。
3.京口:古城名。故址在江蘇鎮(zhèn)江市。
4.瓜洲:鎮(zhèn)名,在長江北岸,揚州南郊,即今揚州市南部長江邊,京杭運河分支入江處。
汝水、漢水、浙水、湘水、澧水等等。這里的“一水”指長江。一水間指一水相隔之間。
6.鐘山:在江蘇省南京市區(qū)東。
從這次短暫的復出過程可以看出,重新還朝施政并非王安石所期盼的,所熱衷的,相反地他還把復出視為畏途而屢拒屢辭.顯而易見,在這樣的際遇心境下寫作《泊船瓜洲》,也就難免不在字里行間注滿憂郁、傷感、消沉的感情了,也就難免不對即將遠離的家鄉(xiāng)懷有深深的眷戀之意了,他又怎么可能會以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喻皇恩浩蕩,抒發(fā)什么如愿以償的為復出而欣喜的感情呢?再從詩作本身看.詩的結句“明月何時照我還”是全詩的主旨所在,它以直抒胸臆的形式為全詩定下了憂郁、傷感的感情基調,明白無誤地告訴人們,詩人對復出還政并無如愿以償的喜悅,更無急不可待的熱切.相反,詩人還遠沒有到達京城,家鄉(xiāng)還未從視線中消失,內心里就已真誠地發(fā)出了回家鄉(xiāng)的念頭,這思鄉(xiāng)之情還不深切真摯嗎?今日明月送我而走,他日明月“何時”送我而還?仕途險惡,吉兇難測,那“何時”二字是詩人發(fā)自肺腑的一聲沉重嘆息,蘊含了詩人對險惡仕途的擔憂,對施行新法前途的顧慮.詩意憂思深切,格調也十分蒼涼,是如聞其聲的一聲喟然長嘆,是詩人抑郁消沉心態(tài)的真實自然的流露.這首七絕觸景生情,通過對春天景物的描繪,表現了詩人此番出來做官的無奈和欲急切回歸江寧的愿望.頭兩句記敘北上的行程.詩人前往京城,卻偏偏回首江寧,表現不愿赴任的復雜心理.后兩句以景寫心,既有變法給自己帶來的欣慰,也有及早功成身退的想法。
喜愛改詩是王安石的一大特點。他為同時的人改詩,也為古人改詩,《彥周詩話》評論他改謝貞的《春日閑居詩》,將“風定花猶舞”中的“舞”字改作“落”字:“其語頓工”。至於自己的詩,那就更用得“干錘百煉”四個字了。這首《泊船瓜洲》就是一個例證。據洪邁《容齊齋筆》卷八記載:吳中士人藏有這首詩的原稿,初寫時是“又到江南岸”,自己圈去“到”字,注曰“不好”;繼而改為“過”,又圈去;再改為“入”、“滿”……這樣一共改了十幾個字,最后才定為“綠”字。
王安石泊船瓜洲背景王安石泊船瓜洲寫作背景篇八
引導語:北宋王安石的《泊船瓜洲》是一首著名的抒情小詩,它抒發(fā)了詩人眺望江南、思念家鄉(xiāng)的深切感情,我們一起來了解與學習這首詩的版本及創(chuàng)作背景。
王荊公絕句云:“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?”吳中士人家藏其草,初云“又到江南岸”,圈去“到”字,注曰“不好”,改為“過”,復圈去,而改為“入”,旋改為“滿”,凡如是十許字,始定為“綠”。
洪邁只稱“王荊公絕句”,并未提及“泊船瓜洲”詩題。后世的詩歌選本,多遵從“詩話本”,并冠以“泊船瓜洲”的詩題。
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春風自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?
“詩話本”的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,“集本”作“春風自綠江南岸”,有一字之異。是“自”呢?還是“又”呢?對這首小詩而言,這似乎并不是關鍵問題,因為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在“綠”字上了。像俞樾《茶香室叢鈔》卷八《王荊公改字》、錢鍾書《宋詩選注》,都曾專從“詩話本”出發(fā),從不同的角度,討論起“綠”字的好壞。
宋人一向重視詩歌煉字,撇開“綠”字,從詩歌本身及王安石的用字習慣來看,不難看出,王安石的“自綠”為原本,而“又綠”乃后人所更改之本。首先,從詩歌本身來說,“春風自綠江南岸”的“自”字在這里是“獨自、空自”的意思,即表示與我無關,或關系不大,并不在意,或無法控制,任其自我發(fā)展,近似“花自飄零水自流”中的“自”。詩人思念家鄉(xiāng),家鄉(xiāng)所在的江南已經變綠了。但是,詩人并不是因為留戀春風帶來的“綠”而思念家鄉(xiāng),“綠”只與春風有關。相對于“春風”,詩人更關心“月”,渴望明月能“照我還”。詩人思念家鄉(xiāng),并不只是因為家鄉(xiāng)進入了鳥語花香、草長鶯飛的春天,這種思鄉(xiāng)情緒實是超越季節(jié)變化的。因此,詩中的“自”字意蘊十分豐富。于此,可見王安石用“自”字之妙。
明妃初嫁與胡兒,氈車百兩皆胡姬。含情欲說獨無處,傳與琵琶心自知。黃金捍撥春風手,彈看飛鴻勸胡酒。漢宮侍女暗垂淚,沙上行人卻回首。漢恩自淺胡自深,人生樂在相知心??蓱z青冢已蕪沒,尚有哀弦留至今。
范沖對高宗嘗云:“臣嘗于言語文字之間得安石之心,然不敢與人言。且如詩人多作《明妃曲》,以失身單于為無窮之恨,讀之者至于悲愴感傷。安石為《明妃曲》,則曰:‘漢恩自淺胡自深,人生樂在相知心?!粍t劉豫不是罪過,漢恩淺而虜恩深也。今之背君父之恩,投拜而為盜賊者,皆合于安石之意,此所謂壞天下人心術。孟子曰:‘無父無君是禽獸也。’以單于有恩而遂忘君父,非禽獸而何?”公語意固非,然詩人務一時為新奇,求出前人所未道,而不知其言之失也,然范公傅致亦深矣。
南宋羅大經《鶴林玉露》云:
荊公云“漢恩自淺胡自深,人生樂在相知心”,則悖理傷道甚矣。
按,范沖和羅大經都不自覺地上綱上線,認為這首詩有悖君臣大義和華夷之辨的原則。羅、范的意見,誠如李壁所云,實在是“傅致”過深。但李壁也承認這是“詩人一時為新奇,求前人所未道,而不知其言之失”。其實,范沖、李壁、羅大經,對王安石這句的“自”的理解,都有一些偏頗。王安石詩句中的自,即“獨自、空自、恁自”的意義,表示與“我”無關?!皾h恩自淺胡自深”的意思為,漢恩和胡恩的淺深都是他們各自的行為,與我的“相知心”都是無關的。王安石在詩中把那些表面的“恩”,不論其深淺,不論是胡還是漢,都否定了。因為不論所謂的漢恩之淺,還是胡恩之深,都與“相知心”毫不相干,即使明妃嫁到了所謂“恩深”的胡地,依然是“失意”的。
王安石《白鶴吟示覺海元公》詩云:
美者自美,吾何為而喜;惡者自惡,吾何為而怒。去自去耳,吾何闕而追;來自來耳,吾何妨而拒。
詩中四個“自”字,與上引“春風自綠江南岸”、“漢恩自淺胡自深”等詩句中的“自”含義可相互發(fā)明。
一般來說,對于宋人詩歌,一般以文集為主要依據,詩話往往具有故事性質,從王安石的煉字習慣、文集版本來看,通行的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,恐怕并不是王安石詩歌的原本,在討論王安石的《泊船瓜洲》時,應當遵從王安石文集作“自”。
《泊船瓜洲》這首詩,主要涉及了幾個地名。詩題的瓜洲,北宋屬揚州管轄,在長江北岸,而京口與瓜洲隔岸相對,北宋屬潤州管轄,在長江南岸,即今天的鎮(zhèn)江,瓜洲和京口都在運河與長江的交匯點上,一北一南;而鐘山在江寧,即今天的南京,處在瓜洲和京口的上游。王安石父親王益卒于江寧通判任上之后,王安石就家于江寧,詩中的“鐘山”,即指代江寧。
這首絕句,簡短明了,其主題不外乎思念家鄉(xiāng)。錢鍾書《宋詩選注》云:“這是王安石想念金陵的詩,鐘山是他在金陵的住處。”王安石是何時泊船于瓜洲而思念鐘山的?王安石文集中,有一些相關詩歌,為這首小詩的創(chuàng)作時間,提供了系年的線索。
《臨川集》卷二八有《與寶覺宿龍華院三絕句》:
老于陳跡倦追攀,但見幽人數往還。憶我小詩成悵望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
世間投老斷攀緣,忽憶東游已十年。但有當時京口月,與公隨我故依然。
與公京口水云間,問月何時照我還。邂逅我還還問月,何時照我宿金山。
這組詩的題下作者自注曰:
舊有詩云: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只隔數重山。春風自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。
案,龍舒本《王文公文集》卷六五和李壁注本詩集卷四二都收入了這組詩,其中李壁注本附有詩人題下自注,而龍舒本沒有自注。第一首中的“鐘山”,龍舒本和李壁注本,均作“金山”。
予始與寶覺相識于京師,因與俱東。后以翰林學士召,會宿金山一昔,今復見之。聞化城閣甚壯麗,可登眺,思往游焉,故賦是詩。
案,與寶覺的交游,是考訂王安石《泊船瓜洲》創(chuàng)作時間的重要線索。詩題的“龍華”,又稱龍花,即龍華樹,相傳彌勒佛得道于此樹下。因此,龍華院即指佛寺。第一組詩的`龍華院,頗疑在江寧附近,或即在鐘山。而詩中的“憶我小詩成悵望,鐘山只隔數重山”,當據龍舒本、李壁注本作“金山”,寫作這組詩時,王安石在鐘山而思數重山之外的金山(在潤州,即京口)。而《贈寶覺并序》中提到的“化城閣”,當在京口金山。(王安石有集句詩《化城閣》,見《臨川集》卷三六、《王文公文集》卷七九。此詩又見《京口三山志》卷四,題作《金山化城閣集句》)。
第一次:與寶覺初識于京師(開封),“因與俱東”。
第二次:王安石“以翰林學士召”,自江寧沿江東下,至京口金山與寶覺“會宿一昔”。王安石隨即渡江,泊船于瓜洲,作詩《泊船瓜洲》。
第三次:“會宿金山”之后十年,與寶覺重逢于鐘山龍華院。詩人思其東游金山(金山在鐘山之東),已在十年之前了,今又思往金山化城閣登覽。因有詩《與寶覺宿龍華院三絕句》、《贈寶覺并序》。
其中,王安石“以翰林學士召”的時間是可以確定的。按,王安石被任翰林學士,朝廷正式任命在治平四年(1067)九月戊戌(見楊仲良《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》卷第五十九《王安石事跡》),元陳桱《通鑒續(xù)編》卷八載王安石次年(即熙寧元年1068)四月至京師:“安石受命(翰林學士),歷七月始至京師?!备鶕@些材料,我們可以推斷,《泊船瓜洲》這首詩,大約作于熙寧元年(1068)春天,絕非王安石兩任宰輔、推行變法之期的作品。相應地,《與寶覺宿龍華院三絕句》、《贈寶覺并序》則作于此后十年,大約在元豐元年(1078),時王安石已致仕在家三年矣。
熙寧元年(1068)春,王安石從江寧出發(fā),順江東下,途經京口,與寶覺在金山相遇,同住一宿,在瓜洲稍作停留,再沿運河北上京師,赴任翰林學士。從瓜洲北上,算是離開了江南,正式踏上了江北的征程。這首膾炙人口的《泊船瓜洲》,就是在這個背景下作成的。
江北的瓜洲,眼前這寬闊的長江,根本無法隔斷詩人對家鄉(xiāng)的思念,在心靈的空間里,這一江春水所阻隔的京口與瓜洲,也只不過是“一水間”,而鐘山離此也僅僅只有數重山。船漸行漸遠,而詩人的思鄉(xiāng)之情愈來愈濃,與家鄉(xiāng)的情感聯系也越來越緊。
正處夜晚明月高照,雖已看不到江南岸的風光,但詩人剛從綠油油的江南渡江而來,這個時候春風和煦的江南,自是一片嫩綠,春意盎然。但春意的盎然,正好反襯詩人思鄉(xiāng)的失意之情。因此,所謂“春風自綠江南岸”,并不關乎積極的烘托氛圍,反而增添了詩人思鄉(xiāng)的愁緒。貌似樂境,卻抒發(fā)了深層的哀情。
其“自綠”,正如花之“自飄零”,水之“自流”,它們何能解得詩人之愁緒?李煜詞曰:“離恨恰如春草,更行更遠還生。”在離別的情感體驗中,詩人王安石蓋得詞人李后主之實。詩人眼前所能見到的,最為明顯而惹人思鄉(xiāng)的是月亮。仰望那皎潔月亮,詩人不禁發(fā)出這樣的質問:“明月何時照我還?”直呼明月,增添了詩歌的意趣,又與望月起相思的傳統(tǒng)接續(xù)起來了。然歐陽修詞云:“人生自是有情癡,此恨不關風與月?!鄙w春風與明月,不過是引逗詩人情絲者。